迟归签了到,带他进去与朋友们打招呼,接着见过邢佳然的父亲邢聿之,然后让他先去第二排就坐。
教堂里挤满了人,海湾找到他们的名牌坐下,见迟归正和家属们拥抱说话。
邢聿之看上去五十多岁的样子,很符合他当下的年龄,一双眼睛不大却有神,瞧来睿智而渊博。
邢佳然的母亲从照片上看是个美丽慈祥的白人,而他的相貌多半还是承自于他的亚裔父亲,因此模样更偏向亚洲,混血的风格很淡。
不一时,王昆仑和迟归同时走到第二排落座,一左一右刚好把他夹在中间。教堂里顿时安静下来,神父上台带着大家一起祈祷。
海湾不会祈祷,也从来没有祈祷过。他悄悄转过头,见迟归并没有跟着念诵,再看旁人,有念的亦有不念的,立刻安心不少。
一句异口同声的“an”落下,神父请亲友们上台分享有关于逝者生前的经历和趣事,或者表达追思。
一个接着一个的人上去,海湾从最初的兴味浓厚,渐渐开始发闷,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迟归说他会无聊。
迟归上去讲话时,海湾强打起精神,依然是一头雾水。整个过程持续了两个多小时,周围人时而伤感,时而沉思,时而哄笑,海湾半句话都没听懂。
“这种事儿就是这样,总有几个人跑题,大谈特谈自己,忍忍就好了。”王昆仑悄声说。
“这样是不是很不尊重啊?”海湾现在无比愧疚,总觉得自己应该更悲伤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