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湾湾哥哥。”半晌后,海蓝蓝突然转过头,用稚嫩的童音问他:“我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?”
“当然不……”海湾不觉愣在当地,所谓的“当然不是”只是他安慰的说辞,真正残酷的现实世界始终无法逃避。
他明白,却仍然扯了一个谎:“不是,她以后会回来,她只是有点儿重要的事去做,就像宇航员必须去太空上远离家人一样。”
“我们班同学他爸爸去世了,他妈妈也说他爸爸去了太空当宇航员。”海蓝蓝惆怅地盯着大屏幕,“兔警官有爸爸妈妈,狐狸警官就没有。”
海湾顺着他的话,叹了口气,道:“是啊,不是每个人都一样的。他们也没有哥哥,但是你有。”
晚上海湾将自己先前住过的大客房收拾出来,给床面铺上一层新衬单,又压上一张轻薄的鹅绒被,方让洗过澡、换过衣服的海蓝蓝躺过去睡觉。
迟归在主卧里静静等着,见他单薄的影子在墙壁上慢慢拉长,提前招手道:“把门关上,过来。”
海湾困得睁不开眼皮,撅着屁股爬上去,在被窝里一通乱拱,挤到他身边说:“关上灯吧,有点儿晃眼睛。”
“上来一点,我抱着你。”迟归将无尾熊一样的人收进怀里,拍手熄灭了壁灯。
这一夜并未安枕,两点多的时候房间里传来一声微弱的哭喊。墙壁的隔音太好,以至于海湾压根儿没听见。
迟归浅眠,顿时醒了过来,摇摇身边人,得到他哼哼唧唧的反应。他揉揉太阳,掀开被子,起身去了隔壁。
海蓝蓝的情绪像只高压气筒,累积到一定地步,终于在今晚,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,躺在身下不属于自己的大床上时,爆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