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笑话我!”海湾脸色一红恼羞成怒,猛地扑了上去。
他站在床上弯着腰,揉他平时不敢乱揉的头发,“我才不是哭包,你见我随便哭过么?”
迟归握住他在太岁头上动土的手,一把按在了他腰后:“怎么没见过,床上哭的是谁?”
“啊你——没羞没臊!”海湾挣扎两下,无济于事地叫嚣说:“放开我,别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,我还有事儿审你呢。”
“哦?什么事?”迟归用半个身子压着他,逗小狗一样地引诱他说话,竟不像他在审自己,却像是自己在审他。
海湾力气不如他,半趴半侧卧的姿势歪在床上动弹不得,忿忿道:“远舟说,杨一昊让我搬进来是想给你介绍对象,你知不知道?不许说谎。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迟归低下头啄他脸颊,眸中有温柔的光,“不过猜到了。”
当初杨一昊转租之前,曾假模假式地拿着几个所谓的候选人资料来给他看,美其名曰征求他的意见。
迟归那时看过海湾的照片,只觉得他长得干干净净、眼睛亮亮闪闪,大抵没什么心机,于是首肯了。
后来在单元门里那一见,当真是初遇。
其实最开始他不太喜欢海湾,或者说海湾这样的人。
他们离他的生活太远;他们所处的层次他看不到;他们所经历的他也难以产生共情,所以更难做到理解。
但迟归从不觉得海湾配不上他,他对世界的划分唯有前后左右之别,并无上下高低之分,只是觉得不合适。
却不知为何,他下意识地想要接受海湾,对他的情绪总不受自己控制,犹如驾驶一辆失控的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