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归笑了笑,从中间切开,给他盛了一块在白瓷碟子里:“吃一半吧,晚上容易积食。不用怕,都是你的,明天继续吃。”
“我……”海湾想说不饿,但草莓的酸甜味道顺着鼻息慢慢飘进,胃里的馋虫作祟,顿时没了骨气,“就给我一个人做的么?”
海湾别别扭扭地拿起叉子,坐到餐桌边尝了一口,赞叹的“嗯”字吐出半节音调,又戛然止住了。
迟归拎着酒杯过去,摸摸他脑袋,耐心解释道:“除了你,还有谁值得我三更半夜做蛋糕?刚才去餐厅和许鹤谈事情,顺手做了一个回来。”
海湾用叉子边沿横切下去,蛋糕截面现出密密层层的纹理。一口抿在嘴里,浓郁的草莓馨香与淡淡的玫瑰芬芳,加上芝士的丰厚绵密,完美地融化在喉舌之间,甜而不腻。
这一招果然厉害,迟归的怀柔计划在海湾吃到蛋糕的瞬间,达成了一半。
“湾湾,报复你和陆远舟的事,不是许鹤做的。”他啜了口威士忌,倚着身后的靠背,目光温润地看着他。
那样的眼神不夹杂一丝寒意,更没有常见的骄傲与冷漠,也唯有在家里、在海湾身边,才会出现。
“不是他,还能是谁?”海湾嘴角挂着一抹草莓色,与他懵然对视,“他和你说了什么?你这么信他。”
迟归伸出手抹抹他唇边,胳膊撑着桌面叹了口气:“许鹤的父亲许致远,曾经是我父亲的好朋友。当年他们俩合伙开了林荫道这家餐厅。”
“那个年代西餐厅本就稀有,何况是五星级的西餐厅,因此生意一直很好。这家店是他们两个共同的心血,许鹤有权利跟我提要求,这也是当初我为什么留他而没有留你的缘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