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眼望去,山周满种矮松,一扇栅栏铁门在山脚下虚掩着。迟归将车停在路边,和他步行进去,顺着一条不宽不窄的石砖路向上走。
海湾手里捧着迟归早晨吩咐酒店预定的百合花,与身上纯黑色的毛衣长裤形成鲜明对比。他拾级而上,边走边吁吁喘气。
迟归见状,拎起他道:“打架的时候挺有劲儿,怎么爬山就累成这样?”
“我可是伤号,你也不说体谅体谅我。”海湾拽着他胳膊勉力攀登,“再说了,这能赖我么?”
“都怪你把我喂胖了,天天吃饱了睡、睡饱了吃,缺乏锻炼,不喘才怪呢。”
“你倒会胡搅蛮缠。”迟归戳戳他瘦削的肋骨质疑:“你胖出来的肉呢,都长在胃里了?”
“难道你不觉得我脸圆了点儿么?”海湾将花塞进他怀里,一手捂着自己脸颊,神情颇忧惧,“我那天照镜子吓了一大跳,又胖又白又亮,像刚蒸熟的馒头似的。”
迟归勾勾嘴角:“那是你打吊针打得水肿,傻瓜。”
“那我也得注意了。”海湾下定决心似的给自己打打气,哼哧哼哧地继续爬,“我一定要保持身材,回去我就实行减肥计划。”
迟归笑笑不言,与他走到山顶,找到他奶奶的墓碑,问道:“这墓谁给买的?”
“我大姑。”海湾说,“她家条件好,找人给买的墓地。海……我爸他也说要买,可惜没钱。后来连我妈也没葬在本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