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月底天气愈见清冷,他身上穿着防雨绸的外套,两只小猫都是短毛,纵有一两根毛粘在身上,轻轻一抖也便落了。
见他心情不错,迟归不忍阻止,离着一人两兽远远坐着,陪他一起接受心理咨询治疗。
上次走时哭得睡了过去,此次再见庄奕难免讪讪,他一直垂着脑袋不好意思抬头。
光从窗格中穿进来,他的头发上有一块斑点,看着比猫还要乖巧。
“听说要回家去了么?”庄奕在绿色沙发椅里落座,右腿叠在左膝上,无框眼镜架在他高耸笔直的鼻梁间,言笑晏晏道:“身体还支持得住么?”
海湾看看迟归,点头说:“不要紧,坐车不累。”
“为什么要看他?”庄奕微笑问,“回答问题需要征询他的同意么?”
“不、不是,当然不,我……”守着迟归,他似乎放不开,像个羞手羞脚的小媳妇。
“我先去外面等他。”身边人看出他的不自在,拍拍他肩膀,起身走了出去。
庄奕合起笔记本,放在茶几上,眨眨眼道:“现在可以敞开心扉了,他听不见。”
海湾尴尬地一笑,挠着两只小猫的下巴说:“每次我上你这里来都不知道该说什么,你老是让我随便说,就像吃饭问吃什么你说随便一样,随便最难了。”
“哈,是我的问题。”庄奕朗声笑道,“那你以后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,就跟我说说最近一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,你有什么疑惑或者顾虑,以及你当下的感受吧。”
“这样才对啊,我才知道怎么聊。”海湾想了想说:“我最近的事你都知道了,做了手术,还去临市玩了两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