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——!”说完头顶挨了一下,他闷闷地嗫嚅:“给我打傻了怎么办?”
“都已经这么傻了,何妨再傻些。”迟归沉着脸色给他洗好头发,草草擦干,丢给他浴巾说:“自己吹。”
海湾悻悻地拿起吹风机,眼巴巴看着他问:“你干嘛去?”
迟归一面向外走,一面道:“做饭。”
待海湾吹干头发出去,厨房里已经香气四溢,他刚才自己对着镜子擦过身体,现下换上新衣服,整个人清清爽爽。
桌上摆着一只瓦罐,另有几碟菜。他在医院未吃到蛋糕,五脏庙造反已久,兼之连日来不曾吃好过,眼下难免食指大动。
迟归掐着时间将锅中煮好的阳春面放进冰水里捞出,用xo酱、生抽、白糖,和秘制葱油调味,做了小小一坨面条给他。
海湾看着那杯口大的陶碗里的葱油面,质疑道:“这么点儿,我两口就吃完了,也太少了吧!”
“你以为还给你敞开了吃么?”迟归盛碗鲈鱼汤给他,再将香菇粥推到他面前,吩咐说:“只可以吃这些,不许多吃。”
“你虐待我。”面对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,不让吃并不痛苦,最痛苦的是让吃但不让尽情地吃。
好似与其先给希望再破灭,倒不如不给罢了。
迟归揉揉他泛着海盐香调的头发,耐心哄道:“你乖,忍一忍,等病好了随便你吃什么。”
他如此轻声软语,英俊的面目绽放温柔的笑容,海湾岂有不乖之理?
“我病好了以后要吃满汉全席,你做给我吃。”他喝着粥,脸上红扑扑两团云影,仿佛晚霞染透靥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