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什么东西?”海湾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名讳,乐呵呵问:“不会是卖身契吧?”
“是卖身契,签了你就没有自由了,以后都得听我的。”不知为何,迟归总想要逗他,好似中了邪祟。
海湾才不介意,撑着办公桌边,晃悠着脚说:“那你得管我吃,管我喝,管我住……”说着又觉不对,分明他一直都是如此。
“那你也得出点儿钱才能买吧。”他甚精明地讨价还价,“古代买奴隶还要给身价钱呢,你就用点好吃的把我给打发了么?”
“说你傻,你又不傻。”迟归放回文件,关上保险箱,将他抱到壁炉边的沙发上坐下,“给你看样东西。”
他打开壁柜,取出一只茶几大的画框,拎起上面蒙着的白绸布问:“打开看看?”
海湾倾身过去,一把抽开遮挡,讶然道:“你怎么……你什么时候干的?”
那是一幅油彩,绘制得栩栩如生、极为逼真——一个裸`体男人站在冰天雪地的旷野里,云翳裂开一道罅隙,金光辉煌将他笼罩其中。
海湾再熟悉不过,他去岁深冬拍的一组写真里便有这张照片,只是当时没有露脸,也不知他找谁补上的。
“这张最美,合你的神态。”迟归把画摆到壁炉上,搂着他细细观赏:“我找人画了几次才画出感觉。你看,画上的眼神就像我第一次见你,坚定、纯净,充满希望。”
“你可真会说话,明明把我画成了活春宫,还滔滔不绝的。”海湾倚在怀里,歪着脑袋看那幅巨画,无论哪个角度都觉别扭。
迟归从高几上拿过酒瓶,斟了一杯威士忌说:“我们把它挂在卧室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