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归现在也没心情做饭,带他去海边一家小餐厅,随意点了几个菜。海湾尽量不出声地吃完,看他一口没动,试探地问:“……你不吃啊?”
他摇了摇头。
海湾没有再问,和他结过账出来,踉踉跄跄地坐进了副驾驶。
迟归却未发动车子,反而摸出一支烟,低声询问:“可以吗?”
“啊?”海湾一怔,随即反应过来:“哦,可以可以……可以啊。”
他没说什么,降下车窗,甩开打火机,青光一闪,点燃了唇齿间叼着的烟卷。
上次他在海边抽雪茄时,一缕白烟随着夜风,悉数散进了黑暗之中。
这次有点不同,他倚在靠背上吞云吐雾,车厢也被朦胧的薄霭充斥,连带着他的神情都隐隐约约,看不分明了。
海湾右手撑在车门上,托着腮无聊地叹气。
迟归指尖夹着烟探出窗外,掸了掸灰,握住海湾的左手问:“害怕吗?”
“怕什么?”这些年在社会底层挣扎,他已锻炼得百毒不侵,除了感情的事,没什么能让他患得患失。
“你是说想要整我的那些人,还是今天的事儿?有什么好怕的,他们见不惯我好,我偏要好给他们看!”
“你能这么想就好。”迟归吐出一口烟,说:“明天开始你去哪儿我带你去,不许自己出去了。”
海湾想起自己那可笑的冷战计划,点头说:“好,不过我觉得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儿了,毕竟都报警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