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归冲掉泡沫,扳着他脑袋问:“这里怎么有道疤?”
海湾揉揉自己被头发盖住的后脑勺,咧嘴笑说:“小时候被我爸打的呗,缝了几针,就留下个疤。好多年了都,反正藏在里面看不见,也不要紧。”
他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留下过无数处伤痕,仗着年轻,新陈代谢快,又非疤痕体质,时间一长便都消了,不仔细看真想不到那时被打得有多惨。
只是身体的伤痛或许会随着时间淡去,心里的阴影却要伴随人一生。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,很难抹去,小时候得不到的一件东西,也许到老的那一天都还有遗恨,心理阴影是个根深蒂固的魔鬼。
“他经常打你?”迟归揉着他脑袋,眉心微微蹙起,脸色似乎不悦,“你为什么不报警?”
“……这种事儿根本没人管啊,我妈每次被打都出去闹,顶多被人劝两句就回去了,也没办法。”
海湾与他的生长环境截然不同,根本不奢求他能体会个中无奈。“我们那里是个小地方,很保守的,大家都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,忍忍就好。再说谁愿意没事儿找事儿啊?不是白得罪人嘛。”
迟归说完也意识到自己有些“何不食肉糜”了,他搂过人,拍拍他的背说:“以后没人敢欺负你,我不许。”
“早都没人敢欺负我了。”海湾靠在他身上吹牛,“我从家出来前就已经很会打架了,周围的小孩儿都怕我。海长生都那么大年纪了,根本不是我对手!”
“嗯,你很厉害。”迟归任他吹牛,也不揭穿,抱着他草草冲了冲,推门去了卧室。
海湾拖过海蓝色真丝睡裤,真空穿了进去,晾着上半身的水珠,看迟归在衣帽间里走来走去。
他腰间挂着一条白浴巾,倒三角形的脊背上湿淋淋一片水痕,小腿笔直修长,跟腱清晰有力,脚踝边的两处凹陷处分外性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