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面的灯黑着,外面什么动静也听不见。海湾踌躇良久,实在按不下门铃,垂头丧气地走了回去。
明天是周末,早在一周前,他已将这天的穿戴准备好。原要同迟归去见他朋友的,现在看来,似乎不必了。
海湾前几天兴奋得浑身血液“滋滋”燃烧,想到迟归要把他介绍给他的朋友,想到迟归愿意将他纳入他的生活,他便掩不住嘴角的笑意。
陆远舟曾说,他是千年的蛇精修成人,得意得尾巴都要翘上天了。
到头来,终是空欢喜一场。
迟归的意思他猜不透,是生气晾他一晾,还是动了真怒,要重新审视这段关系,皆有可能。
海湾躺在床上刷社交网络,连续几条动态都是邢佳然在布置派对现场的图片,粉紫色的氢气球堆满天花板,地上没有浮夸的装潢,反而放着大量浅色鲜花。
有些人如邢佳然,生来不染凡尘,每天花样百出地玩乐,也不会产生负罪感。
而有些人如他,拼尽全力,也不过换一分活下去的希望。
世界从来都是不公平的,上帝予他唯一的幸运便是让他遇见迟归,他却搞砸了。
翌日晨起,海湾挣扎着换好衣服,将自己打扮得干干净净、清清爽爽,鼓起勇气去隔壁敲门。
无回应。
他想了想,打开虹膜锁,擅闯民宅,进了1701。
迟归果然不在,一夜未踏足,这里仿佛倒像变了一个模样,陌生得厉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