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湾却不这样想,只当他口是心非:“我跟山哥——他叫高山——是在酒店认识的,那时候我干客房打扫的活儿,特累,赚的钱也不够还债的。”
“他是后厨的初级点心师,虽然也不是很厉害,但多少比我强点儿。我在洗衣房碰见他去要围裙,就和他认识了。”
“我俩什么都没干,真的!他就是经常带我去后厨吃剩饭,然后老给我带点心吃。”
海湾对美食一向没有抵抗力,高山相貌平平、沉默寡言,但厨艺精湛、高大温柔,对他更是体贴入微。
那时他刚成年,从家出来许久,各式各样的苦楚饱尝一遍,负债累累的海湾极度缺乏温暖,高山正如一块热碳落在他身边。
“我俩虽然住在一起,但什么事儿都没干过。”海湾指天誓日地说,“就……亲、亲过两回。”
高山的确老实,每天照顾着他的饮食起居,却从未对其动手动脚,顾念着他那时年纪小,连洗澡都回避。
也因为他老实,所以在家里人得知他与男人交往,逼他务必回家照顾卧病的母亲时,他毫无反抗地顺从了。
海湾没有拦他,平心而论,若是易地而处,他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家庭的阻挠。
至于放弃所爱,似乎是最经济的一种选择,何况海湾当时表现得异常洒脱,高山焉能不对他失望。
是否真的洒脱,海湾不想深究。
何必呢,你已定好后半生的计划,他尚未迈出第一步,强行挽留亦是自取其辱。
左右是无缘,与其翻脸闹僵,不如给他个心安理得,权作分手的礼物。
高山走前说:“你等我三年,我一定回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