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用一半虾肉给自己做了一碟海鲜意面,另一半放进龙虾粥里,又开火煮了一碗桂花酒酿圆子。
海湾鼻塞声重,根本闻不见香味,沉酣好梦,无知无识。
迟归进来支起原木色小方桌,拿出他嘴里的体温计看了看——三十八度,与方才的结果相符——将昏睡的人摇醒,垫上两个枕头让他靠着,温声道:“吃饭吧,吃完再睡。”
“吃……什么饭?”海湾茫然坐起身,揭掉湿毛巾扔在桌上,见雪色瓷碗盛着大米粥,上面薄薄一层葱花,中间两块粉白龙虾肉点缀。
粥边是一碗酒酿,黄色的花瓣,白色的醪糟,红色的枸杞,调羹翻出的糯米圆子胖墩墩,像颗颗走盘珍珠。
“真漂亮。可为什么只有稀汤,没有主食吃?”这样哪里吃得饱,海湾幽怨地看着主厨。
迟归解释说:“感冒发烧就是要饿着点儿,这时候吃得多,反而更容易难受。你别顾着贪心,先仔细感受感受,现在有没有吃饭的胃口?”
他不说海湾还真不觉得,自己此刻竟不似刚才般饿:“那我吃这个,你吃什么?”
“不管我吃什么你现在都只能吃粥。”迟归递给他瓷勺,“快吃,吃完喝两杯热水,再睡一下午就好了。”
“不行,我不想好了。”海湾丢下调羹,拒不吃饭,“除非……你喂我。”
许是真的烧傻了,他开始肆无忌惮地说胡话。
可惜迟归不是他板上钉钉的男朋友,也不是眼中揉盐的粗枝大叶。
他闻言端起小木桌,不带一丝温度地道:“别吃了。”
“哎——我吃,我吃。”海湾忙拽住他袖子,端起龙虾粥,扁嘴道:“我吃还不行!为什么电视剧、小说里别人的男朋友都能放原子`弹当烟花,我就没有这样的男朋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