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头也不回地走出餐厅,看见路边兢兢业业等着他的几人,心里的烦躁累积过半,打定主意佯装不见。
搭地铁时,他们隔着几个座,坐在他旁边。走回小区时,他们离着几步远,不紧不慢地尾随。直到他进了小区,他们才被门禁挡在了外面。
一路上海湾都在想许鹤的话,看来他对迟归有所企图,这是肯定的。但这个企图是什么,他还拿不准,为财说不通,为色倒更合理,为别的也不是不可能。
能轻易拿出雇佣合同来打发他的人,绝非寻常之辈,至少比他强百倍。
迟归不在家,海湾郁闷难耐,想打电话叫陆远舟出来陪自己聊天,又后悔刚才没有直接去一杯无。
他躺在床上翻滚半天,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,蹑手蹑脚地走到迟归卧室,张开手臂扑进了他云朵似的大床里。
没换衣服,海湾暗喜。
在上面打了两个滚,他扽平床单,又步入衣帽间。里面的衣服远远看着仿佛会闪光,中间的正方形玻璃桌上摆着只玻璃碗。陆远舟若在,一定又会大呼小叫,如数家珍地报出设计师、价格,和产地。
海湾小心翼翼地摸了摸,环顾四周,一件件看他的衣服,很多西装、衬衫,颜色冷淡一如迟归。衣服的剪裁他瞧不出奇妙,质感却都很好,摸着手感也不错。
迟归应该很喜欢戴袖扣,海湾拉开一层白色钢琴木抽屉,里面是无数衬着黑色天鹅绒的小格子,每一方都盛有不同材质和款式的袖扣。
他当然分不出子弹式和鲸尾式的区别,也辨不出镀金珐琅扣和玛瑙贝母扣的高低,单纯觉得这小物件像女人的耳环,很精致,很漂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