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归自然看得出他是没话找话,借此掩饰羞怯,指着角柜上的干洗手液说:“先消毒,鞋放进柜子里,换衣服去。”
梦幻只持续一秒,马车变成了南瓜,水晶鞋掉落在甲板上,一切重归于现实。
海湾悻悻进屋,换好衣服洗过手出来,坐在餐桌边问他:“我吃你的饭,是不是不太好?”
“那你别吃。”迟归说话毫不留情,言辞锋利,冷若冰霜。“吃还是不吃?”
“吃吃吃,我吃。”桌上摆着一罐红焖排骨、素什锦、茭白虾仁,还有一碗不知是什么汤。海湾捉起筷子,端起米饭吃了两口,犹犹豫豫地问:“我那个……你……”
迟归知道他想问什么,从身后拿出一只文件袋,按住他伸过来的手,不容置疑道:“吃完再看。”
他的菜的确称得上绝味,无论中西餐。海湾分不出先放盐还是先放醋的那一点区别,他只觉得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东西,犹胜当日在酒店后厨吃到的米其林餐点。
“你做饭真好吃,特意学的吗?”室中只有碗筷相碰之声,他不太适应此刻安静的气氛,试图和他聊天:“做菜需要天赋么,为什么我做了好几年,都还那么难吃?”
“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。”迟归一句话把他堵了回去。
海湾“哦”了一声,默默扒着饭,不敢再出声。许是他的样子太过憋屈,迟归也看不下去,破例道:“自己学的,喜欢就不难。做菜的确需要天赋,但任何事都不可能只靠天赋。”
“你自己学的还能这么好!”海湾立刻表示崇拜,一双含情目弯成两道彩虹桥,“我也是自己学的,可都做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