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出陆远舟所料,穿黑西装的女主管只扫了他的简历一眼,便语言含蓄而态度坚决地否了他。
从酒店出来还未到中午,这个时间正是开始忙的时候,客人退房、入住,大都在此刻。
出门住五星级酒店,尤其是行政层和总统套房的人,不会在意早退和晚退之间的一个小时。正如比尔盖茨不能浪费时间捡钱一样,他们也不会舍本逐末。
海湾坐在酒店外面环公路边的栏杆上,发了一会儿呆,忽见冻蜗牛开着丁丁车绕了上来。
若说丁丁车,自然世上非止一辆,尤其是在这种地方。但老混蛋的车喷漆与别不同,颜色倒平平无奇,低调的焦糖棕红,但质感怎么看怎么不寻常。
海湾自然不懂进口车与国产车喷漆的区别,但他看得出,这得益于长年累月在半个艺术圈里的浸淫。况且冻蜗牛从车里下来,他是实实在在目睹的。
视线相触,迟归看了他一眼,波澜不惊、毫无情绪,仿佛陌生人,应该说原本就是互相生厌的陌生人。
方才还盛气凌人的女主管瞬间变脸,神情谄媚地迎出来,将他引了进去。
果然是,路有千百万条,人分三六九等。
下时刚十二点过一刻,日头正毒,纵然置身绿海,汗渍仍旧浸湿了衣裳。
海湾垂头丧气地向回走,转过腰,只见前面两辆车横在盘公路中间,一辆送生鲜的白色小货车撞断围栏堪堪探出半个头,一辆张扬的蓝色超跑已经面目全非。
交警在外围拉了隔离带,旁边一溜荧光绿的交通标志引导车辆转道下。海湾刚回过头,便听身后一声呼唤:“迟归哥——是我啊,然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