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归眼睛眯了眯,仍旧维持着商业笑容,一言未发。
二人长久对视,如同狭路相逢的仇人。
“呃……我们走了。”陆远舟一头雾水地打着哈哈,将海湾拖了出去。
室外热气一熏,他烦躁地问:“你干嘛呢,跟他结什么仇了?”
这不是海湾的风格,他一向见麻烦绕道走,从不与人正面冲突。
“昨天晚上结的仇。”海湾走到对面咖啡厅外的遮阳伞下,气鼓鼓地坐到椅子上,蓦地笑了:“哈哈哈,你看见他的脸色了么?都气绿了!我随口瞎编的话,他还真信了!”
那几句话是当年他在酒店打工时,听一个美食评论家探讨厨师时作出的评价,方才有样学样,没想到杀伤力不减当年。
海湾离家出走后曾去一家酒店做过客房服务员助理,胸牌上挂着一个洋气的职位——jr stateroo steward
这是酒店里最辛苦的工作之一,每日打扫房间,翻床垫换被套,间复一间,一天下来腰像折断了一样。好在报酬优厚,至少对那时的他而言算是优厚。
也是在那时,他结识了一个初级点心师,常常被他带进后厨打牙祭,见过不少各色风味的餐点。他虽不会做,却品尝过美味,并非没见过世面的男同学。
彼时餐厅里的迟归盯着满桌的空盘子,对角落里的许鹤道:“以后不要随随便便放人进来了。”
“是。”侍者应了一声,斟酌着语气补充:“不过……他拿的是您发放的那批推荐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