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,价钱也好看。结账时看着小票上的一串零,他暗暗地想。
侍者送回信用卡,一双白净修长的手伸在面前,海湾抬头看了一眼,不觉惊了一瞬。
来人身量比他稍矮,相貌并非一等一的精致,然则气质极佳,方才站在暗影里毫无存在感,现在近距离一瞧,他竟生得如此夺人目光。
那通身的韵致仿佛此刻他并非是个餐厅服务生,而是刚从伯德毕业的优等生,又或是在卢浮宫里开展会的艺术家。
“先生,我们餐厅尚在试营业期间,照顾不周,请二位多多包涵。”他不卑不亢地道,“按惯例,我们主厨会出来致意,可以耽误您两分钟吗?”
海湾与朋友对视一眼,颔首说:“好啊。”手心里已沁出一层薄汗,他从未似眼下这般紧张。
“多谢您的参与。”侍者彬彬有礼道:“我们餐厅主营新派菜,菜品融合东西方、贯穿南与北,都是由我们主厨迟归先生独立完成的。二位觉得还满意吗?”
“迟归?”海湾讶异地抬起头,只见远处一个身量颀长的人已走了过来。
餐厅里光线昏暗,太阳隔着厚重的窗帘,只透进点点星斑。分明是白日,四周却燃着蜡烛,灯火摇曳,熠熠生姿。
迟归穿着白衬衣,围着黑围裙,一根长长的带子打结拖在身后。他的步伐从容矫健,发丝乱中有序,表情温和而疏离,风度翩翩好似游离于世人之外。
“你们好。”他的声音亦如人冷冽,清醇而凌厉,“我是迟归,谢谢你们来就餐。请问今天的菜品还合胃口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