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……娼馆的客人。”
婴儿被保护得很好,里三层外三层地裹着厚实的棉衣,在止玉的怀里睡得正香。银雀合上账本,示意她走近一些,然后朝婴儿伸出手。
他的指尖眼看就要触及婴儿红润的皮肤,却在中途又停住,转而将棉衣往下掖了掖,露出婴儿整张脸。
止玉说:“……如果少爷不需要的话,我明天就去找人收养他。”
“男孩吗?”
“嗯。”
“难怪。”从他皱巴巴的小脸上隐约能看出千秋的影子。
银雀静静看了好一会儿,忽地勾起嘴角,自嘲似的笑了笑:“……睡得这么香,真幸福。留下就你负责照看好他,该做的事也不能放。”
“是。”
又来了。他又开始无法控制自己想起那张脸。一想胸口便开始沉闷地痛,一想便有种被抽空了的无力感。
银雀没再说什么,蓦地起身往楼上走,止玉便低下头恭敬道:“雀少爷晚安。”
仅凭止玉一个人,当然没法照顾好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;她只能雇了个有经验的乳母,替她在洋房里专职照顾孩子。小家伙没有名字,银雀不替他取名,其他人自然不敢擅作主张;乳母只知道这户生意人姓“程”,便叫他“小程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