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,我打开抽屉拿出了自己写的所有信。

将每一封的日期都仔仔细细地看过去,最后那封确确实实停留在五天前,曾经出现过的出海回来那天晚上写的信根本杳无踪影,完全不存在。

我拿出手机,连接上充电线,因为双手发抖,插了好久才插准,等待开机的那几十秒里,我只听得见自己的急促呼吸,心脏一下接一下地猛力跳动,快要撞破胸口。

新微信里没有傅斯澄,他没有来过这里,没有在离开时说要加我的新微信。

够了……这就够了……

我再也等不及了,打开通话界面,输入傅斯澄的手机号。

什么都不重要了,我切切实实地尝过失去他的滋味,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自己面前闭上眼,我甚至抚摸过他冰凉的墓碑。

如果那些都是梦,那么梦里的每一种感受已经足够推翻我所有所有的心墙,让我可以奋不顾身地抛却那些不堪启齿的心绪,心有余悸而又万分侥幸地告诉他一切。

我想见他,我想听见他的声音,想得连灵魂都在战栗,浑身的血液叫嚣着鼎沸。

还没等我拨出电话,阿仔就在外面叫我。

“哥哥!有人找你!”

我猛地抬起头,无法相信会有这样的巧合。

我握着手机跑出院子,看见春日午后的艳阳下,永不停息的海风里,傅斯澄正拎着一个旅行包,弯腰在摸大黄的脑袋。

他直起身,脸上带着愉悦的笑,漆黑的眼睛对视过来,于我而言,恍若隔世。

我张了张嘴,艰难地发出一点声音,我问他:“你是谁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