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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敬文叫他是为了晚上的戏,他一脸严肃地把苏静瓷带到自己的房间,这时候已经到了最热的时候,全国普遍高温,他的房间却连唯一可以消暑的电扇都没有开,满地满床都是散落的纸张,他随手从桌子上抓起两张刚画好的分镜,指着对苏静瓷道:“你觉得哪个更好一些?”

这幕戏是男主由于受不了长时间的心理上的压抑而精神崩溃,抱着书来到树林里点燃焚烧,想以这种方式彻底地结束痛苦。

苏静瓷看了一眼周敬文,他下颌紧绷,嘴唇抿成一条线,天气这样热,但不知为何,好像有他在的地方方圆一米都是凉意,他指了指周敬文的右手边“我觉得这个更好一点。”

两个分镜,一个是从侧面拍摄男主和火堆的对照,另一个是从火堆一边的角度拍摄男主。

苏静瓷继续道:“第一幕虽然可以形成对照,但是从第二幕的角度,看起来仿佛是严子洲也在火中燃烧,可以暗示他精神上的挣扎和折磨。”

周敬文的眼神瞬间雪化冰融,周围的温度似乎都上升了不少“果然还是要问你,旁的人一个比一个没用,我不是说演戏上没用,我是说这些技术上的问题,一个比一个没用。”

苏静瓷实在不知该说什么,只好笑了一下“我也只是随便说的,碰巧合你心意而已。”

这场戏连拍了三个大夜,苏静瓷到第四天才有时间补眠,然而到了下午又有一场戏,拍完之后已经五点多钟,下戏之后整个人几乎筋疲力尽,在车上睡了会儿,回到镇上天已经擦黑,苏静瓷已经不打算吃饭便直接回了宾馆,却见一个人站在闪烁的灯牌下笑望着他。

那人一身黑色的休闲装,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,眼角有明显笑纹,身材很高,手插口袋站在那里,俨然一位风度翩翩的中年精英。

苏静瓷看到他明显有些意外“你怎么过来了?”

高逢义一边唉声叹气一边向他走了过来“还不是某些人,说着电影拍完之后可以见面,没想到人家拍完了一部立刻就进了下一个组,我怕这一次直接等到明年,只好自己来了。”

苏静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“真是抱歉,实在是时间太赶了,而且我休息的时候,你不是在国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