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天后,方知有送吴意去机场,安检外,吴意摸摸他的头,“真不用我过两天回来陪你报道?”
方知有果断摇头,心说自己都三十了,吴意还把他当十三岁一样对待。
见他如此坚持,吴意只好遗憾作罢,“好,我最近这段时间比较忙,你要是打我电话没人接,不要着急,也不要多想,我会抽时间来看你的好吗。”
方知有乖巧点头,被自己的alpha拉进怀里亲吻额头,二人分别,方知有看着他过了安检,转身离去。
安检内,吴意给何月打电话,“我过安检了,到上海以后去你家接你,把该带的文件再整理一下,跟王总打过招呼后就直接开回北京,路上准备点吃的。”
三个小时后,飞机落地,吴意出机场后买了杯咖啡直接回家取车,他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两人住了将近五年的房子,从厨房到卧室,从洗手间到阳台,到处都是他和方知有生活过的痕迹,如今他们共同告别过去,准备踏入人生新的章程,方知有去念大学,而他则着跟着去北京发展。
他从柜子深处翻出一个小盒子,把里面的手表取出戴上,接着他顿住了,盯着白色小绒布枕头,过了半晌才掀开。
只见下面放着一张呲毛边的字条,记着一句英文台词,上面的字迹已经有些褪色,却依然可以通过行云流水的笔迹猜出字迹的主人在落笔时的心情。
吴意郑重其事地把这张字条折了折,放进钱包内侧,他站在玄关处,身后放着两个大行李箱,一瞬间感慨万千,接着不再留恋,缓缓将门带上,把一地落日余晖与回忆一同关在屋内。
半个小时后,吴意一肚惆怅荡然无存,费解地看着何月脚边堆着的几个超大号行李箱,疑惑道,“你这是把全部身家都带上了?”
何月理直气壮道,“女孩子的东西本来就那么多啊!”
最后吴意没办法,只能把自己的箱子寄到北京去,才勉强把何月的行礼都塞进车里,他一边扛着何月的箱子,一边想方知有也是个爱往家里捣鼓零零碎碎小东西的人,这以后要是生个姑娘,家里得乱成什么样子,指望方知有收拾是不可能的,方知有自从跟他来上海以后就经常撒娇不做家务了,活还得他干。
还是生男孩儿好,不是他重男轻女,主要是男孩儿皮实,是个alpha就更好了,这样方知有就不会把过多注意力分给孩子,他还可以用“同性相斥”这样的理由,等儿子一到十八岁就把他逐出家门……不是,哄出家门,如果是个oga就比较棘手了,打不得骂不得,方知有和孩子吵架,他到底是先哄谁呢。
吴意开车上高速,一路思维发散,已经考虑到了生个alpha万一恋母该怎么打才能根治这样的问题,后座的何月则和自己的行李箱挤在一起,趴在上面睡得昏天黑地,路过休息站,下车买了份麦当劳,又给吴意买了杯咖啡续命。
二人一路不停,吴意不放心何月开车,只得自己强撑着精神开了十一个小时,早上九点多的时候到了北京,一路开到提前租下的员工宿舍,把何月的几个箱子抗了上去,又把车钥匙给何月,示意她自己去附近超市买些生活用品,屋门一关,打算补觉。
吴意躺在床上给方知有回电话,二人简单聊了两句,这下真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,特别是被彻底标记后的方知有,黏人的厉害,说到最后还不想挂电话,隔着电话小声说想他。
吴意霎时间心底一片柔软,口气柔和不少,嗯了一声,冲着电话道,“下个月要来北京出差,到时候去看你,乖,我睡会儿。”
方知有听吴意好像十分疲惫的样子,只好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,心不在焉地研究这个学期的课表,看来看去,脑中却只是和吴意朝夕相处的日子。
他整个人难受得厉害,这几年和吴意就没分开过,猛地一分开,他简直不习惯极了,被标记后的oga极其敏感,一时半会儿看不见自己的alpha就要胡思乱想,更不要说方知有这样才刚被标记正蜜里调油的。
最终他食不知味地整理出下半年的时间表,发现自己在周一和周五没课,可以出去找些兼职,周末也没课,不过周末的时间要腾出来,方便吴意来看他,或者是他回上海看吴意。
方知有这样想着,立刻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,想立马定下半个月后回上海的高铁票,然而一想,还要攒钱给吴意买钻戒求婚,只得作罢,老老实实地把周末两天也排进去,开始到处发简历,终于在开学的半个月后找到了一份书店兼职的工作。
开学头一个的生活简直兵荒马乱,方知有不上课的时候就去书店做兼职,偶尔也会被老板派到周边小学初中和老师谈提成,让他们介绍学生到书店去买指定辅导材料,连个加入社团活动的时间都挤不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