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,周眠忍俊不禁道:“宝贝学长,你要是真想谢我,应该做点实际行动的。”

许棠问:“什么?”

“比如……”周眠从床上坐起来,在许棠耳边说了一句话。

许棠耳根发热,面上却装作波澜不惊的样子,推了推眼镜敷衍道:“再说吧。”

周眠舔了舔小虎牙,眼底涌出些许戏谑,默默把这笔账记在心里。

年前的超市挂满红色连串的植绒灯笼挂饰,手扶电梯的前后张贴着喜庆的福字,偶尔几个促销的位置上方悬挂起方形装饰灯笼,广播里循环播放着热闹的曲子,超市内人来人往,皆是三三两两推着购物车在超市置办年货购买一些促销品。

糖粥不能进超市,周母便单独留在家里照顾小糖粥,当然主要是因为她想和小糖粥一起玩,家里另外三个男人被她赶出家门。

许棠其实看得出来,周母这么做不仅是想和糖粥待在一块儿,更多的是为了让他能在周眠的家里不觉得别扭,虽然许棠跟周母见面不过寥寥几次,但她并不把许棠当外人,似乎周眠和周父在家该做什么,许棠就该做什么。

这种环境与徐爷爷和季家夫妇给许棠的感觉有些不同。

徐家爷孙听说过许静婉的事情,在许静婉还在的时候心疼他们母子两个,照顾他们,许静婉离世后也会腾出精力照顾许棠,徐译晟将许棠当成亲弟弟一般对待,季家夫妇也对许棠关怀备至,许棠始终觉得他们之间还是有一层浅浅的隔阂,所以即便他感激徐爷爷和晟哥这么长时间的照顾,他也不愿意彻底袒露自己。

说来奇怪,在周父周母这里,许棠居然感觉到了久违的、不掺杂一丝同情和心疼的亲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