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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恨北天贵进了自家的车厂,博得了父亲的喜爱,占据了自己在父亲心中的位置,甚至在父亲弥留之际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骗走了一半的修车厂。

北小武当下明白了一切,刘兴甫赌博被告发,不但丢了原有的职位还弄得妻离子散,却不仅不反省反而把一切都归咎在告发者的身上。

北天贵没来由地被刘兴甫当成了那个告发者,这一切身为好哥们儿的宋友和全都看在眼里却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。

“天贵哥嘀咕过,他觉得刹车片有点问题,可那时候急着和薛曼结婚有很多事情要忙,一直没时间检查,那时候我就猜到可能是刘兴甫开始动手了。”

“你知道这注定成为悲剧,却假装是个观众置身事外?”

“我想要回我的一切,那个车厂原本就是我们宋家的。”

“你以为他死了,车厂就是你的了?”

车厢内再一次沉寂下来,冬日暖阳不知不觉被云团遮挡,风从窗口吹进来,吹干了两人身上渗出的层层冷汗,宋友和一个寒颤接一个寒颤。

他想他是病了,从第一次听到刘兴甫怀疑北天贵是告发他的那个人开始,他明知道北天贵不是那样的人,却还是默许刘兴甫对北天贵一步步地实施报复计划,大概从那时开始他就病入膏肓。

“告诉我,”长久的沉默让北小武嗓音变得干涩,他说,“告诉我那个姓刘的家庭地址。”

“小武……”

“不要叫我小武,也不要再叫我爸是哥,给我他的地址……”

姜莱疯了一样地从一中跑出来,在路口打了车就回古建街的自习室。

家长联系簿上的地址和刘兴甫要卖的那套房子是一样的,所以,他现在应该早就换了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