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走的时候喝过酒吗?”
“没,厂子里工作时间禁止饮酒。”
车厢里短暂沉默,安静地落针可闻,崖下高铁呼啸而过,惊起远处躲在浅谈上的飞禽。
北小武看宋友和没有继续要说的意思勾了勾唇,再次拧动车钥匙,他意识到要撬开宋友和的嘴就得让发动机时刻运转着。
“那之前,你有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情况,他和什么人接触过?”北小武尽量克制,让自己理智一些。
“没。”宋友和咬口不提。
北小武捏紧了拳猛捶方向盘,刺耳的喇叭鸣笛划破郊野的宁静,车厢里全都是随风而起的细微尘灰。
老旧的方向盘被磨得光亮的一块瞬间剥落,里面的线圈弹跳出来像是被压抑久了的恶魂。
宋友和松开把手去摸掉落在大腿外侧的手机,北小武看他这副慌乱的模样,跟见了小丑一样觉得可笑。
北小武不慌不忙,从宋友和手中捏起了手机,意外地发现竟然和老爸的那部是一个型号。
北小武单手把玩宋友和的手机,笑,“你们还真是好兄弟,开一样的车,用一样的手机,一个好赌一个好酒。”
宋友和原本惊惧的表情在听到北小武说出“好赌”那两个字之后,微微凝重了些。
他曾经求过北天贵不要把自己赌博的事情说出去,尤其是小辈他怕丢脸,其实更怕北小武长大之后以此为要挟夺取手中只剩一半的修车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