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笑什么?”姜莱反手又泼了孙竞一捧。
孙竞抹了把脸,“你是不是听汤面片儿的鸡汤听多了,怎么说话都一股鸡汤味儿。”
姜莱一连往孙竞那边泼了好几下,哈哈地笑着。
他还真反思过,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,自己真的挺爱管闲事儿的,尤其是北小武的事儿,他什么都想管,简直是出于本能。
当晚,北小武坐在书桌前,脑袋里一直都是热腾腾的水雾中,姜莱和孙竞说着有关梦想和未来的事情。
他承认自己最近敏感得过分,别人说什么做什么都能牵扯到自己身上想一想。
他又一次拉开书桌左上角的抽屉,北天贵的三样遗物安安静静躺在里面。
北小武拧亮了台灯,把它们一件件地摆上桌面,细细地看。
不知道北天贵活着的时候,有没有如此认真地看过这些随身携带的东西,反正北小武现在闭着眼睛都能清晰地知道它们裂口的位置。
北小武翻那本撕了前几页的笔记本,原来北天贵的字和自己一样丑得离奇。他笑,笑了又哭,哭着哭着又笑了。
那本破笔记本上大多是一些参数,似乎是检测车子时信手写下的数字,毫无逻辑也很无趣。北小武却看得格外认真,他真期望这不是一本普通的工作手记,而是爸爸想要写给他的话。
又翻了一遍,北小武突然对印在笔记本最后几页的日历产生了兴趣。
北天贵似乎在坚持做着一件事情,从十月二十五号开始,到他去世的那一天。因为这段时间,每一天北天贵都会在日历上的小方格里打一个倔强的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