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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姜莱回家又换了件衣服再去北小武家里的时候,北小武已经冲了澡,头发湿漉漉地穿着宽松的毛衣,蹲在电视机前猛按遥控器。

“怎么才来?”薛曼明显是责怪的口气。

姜莱笑笑,看着北小武像受惊的小猫一样弓起的背脊就更是得意。

他耸耸肩,从怀里掏出瓶酒往桌上一摆,两双眉眼弯弯,“这不给我叔带酒去了吗?”

“哟!”尤老太太把发冷的菜又拿去厨房用微波炉打热,看到古董级的酒瓶不禁说,“这是薛老的藏品吧?”

薛曼微眯双眸看姜莱,她是真不知道自己的老父亲到了晚年还有收藏酒品的兴趣爱好。

姜莱笑笑点头:“是,书架旁边的五斗橱里找到的,藏得特别好,里外包了不少东西。反正现在我姥爷也不在了,给他未来女婿喝他也应该没意见。”

姜莱说完就手脚麻利地拆了包装,屋子里四双眼睛齐齐地望向姜莱。片刻之后气氛诡异地热烈起来,先是尤老太太给薛曼不住地加菜。后是北小武关了电视,搓着手坐在了姜莱身边。

薛曼也难得娇羞地用蜷起的食指挡在了唇边。只有北天贵一个人的脸色由白到红由红到青,最后变成了一个难以言喻的混合色。

他是糙着长大的,该读书的时候没好好上学,鼓捣了一辈子车,满身都是机油味,不会文邹邹的那一套。真尴尬起来,也只会用更尴尬的说辞来掩饰。

北天贵从姜莱手里拿过那瓶开了封的酒,又把酒瓶盖一圈一圈地拧紧了。

“唉,上次咱们一家人吃饭的时候,不是说了吗以后不喝酒了。”北天贵一米八多的大男人,声音竟然比不上秋日里的蚊子叫。

“真的假的?”尤莲花老太太在眼前拍了一个巴掌,岁月的痕迹在眼角堆成层层叠叠好看的花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