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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家店在这开了快三十年,老板也是附近的街坊,当真是看着北天贵和薛曼这一代的长大成人,又眼看着北小武这一波的小孩长大了。

他与已经等在包厢里北小武的奶奶还有薛曼寒暄几句,让开位置让小动作不断的小哥俩进包厢。

姜莱目光在包厢里扫了一圈,没发现北天贵,笑了:“我叔请客,怎么还迟到了。”

北小武的奶奶尤莲花,住在这附近的老街坊都尊称她为金嗓莲花,年轻的时候在剧团唱青衣,12岁登台60岁卸甲,天生一副好嗓子。只是最近几年上了点儿年纪,心脏不大好血压也不稳定,不怎么爱唱了,和普通退了休的老太太没什么两样,给儿子孙子做做饭、洗洗衣服,和老姐妹们组个牌局摸两把麻将全当是锻炼身体。

姜莱搬来的时候在小胡同里偶尔碰到尤老太太,都是含笑打个招呼就快速离开。他对这样上了年岁还爱涂脂抹粉的老太太有些隐隐发怵。今天近距离见到了才觉得,这一头银白、耳坠珠玉、身着旗袍的老人家,满脸笑容挺好看挺亲切的。

“买酒去了。”尤老太拉姜莱在身边坐下,伏着身子在姜莱耳边说,眼神躲闪着像是怕被北小武听到。

不过北小武耳根一跳,还是听到了,啪地一声把小号扣在桌上,脱了大盖帽和上衣往衣架上甩:“我爸又喝酒?不是说戒了吗?”

尤老太眼珠一转,涂了暗红色唇膏的薄嘴唇抿了抿又松开,把北小武拉在自己的另一边坐:“今天就让他少喝一点呗,你看这不是欢迎你阿姨还有你哥哥搬回来住。”

北小武微挑双眸与薛曼直勾勾对上,小脾气立刻收拢起来,抽了张纸巾抹额头的汗,立刻改了话头:“这么热的天,吃涮羊肉。”

薛曼开了瓶汽水给北小武,微笑起来:“是阿姨提议的,好长时间没吃这口了,有点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