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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眯了眯眼,浑身都透露出对顾念寒的不满之意。

面前人敌意赤//裸裸的摆在眼前,空气中浮现出浓烈酸气,顾念寒莫名其妙跟着遭殃。

他嘴角一僵,有些生气,冷淡地起身:“不劳您费心。”

走前手掌施力,桌角刚好碰上女人胳膊上的麻筋,手上酒杯未稳,暗红色的酒液撒了她满身。

女人暴怒地惊叫一声,三秒之后反应过来,抬头大骂:“你算个什么东西,你知道我什么身份吗!”

顾念寒步伐迈的飞快,到最后女人的那声叫喊就已经几乎被周边的嬉闹声掩盖住,听不分明了。

好不容易想出来吹吹风,就遇上这档子事,任谁都觉得晦气。

顾念寒叹了口气,站在玻璃搭建的观光台上,脚下是波澜壮阔的海,原处能看见连岸的灯光。

虽然知道不应当将女人刚刚的话放入耳,但还是无法抑制地在心底徘徊——“裴鹤之这人就是这样,新鲜感上来了你想做什么他都依着你,过不了多久就会像是垃圾一样把你丢掉。”

确实如此。

裴鹤之对每一任床伴都一贯如此:体贴入微,出手阔绰,是众人心中温柔专情的完美情人,但一旦裴鹤之的热度过去了,就会出现那天晚上像是对阿帆那样的情况,无情又冷血,好像天塌了都与他无关,恨不得从来没有认识过,彻彻底底将人划至自己的世界外。

对于裴鹤之而言,“性”就如同吃饭喝水一样正常无奇,是维持日常生活所需的事情,也没必要在上面投掷过多的情感,各取所需的关系往往让人更加舒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