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修神情犹豫,迟疑了半天才低声道:“我调查的时候发现了另外一件事,就是顾念寒时常跟裴晚晴在私下里有接触。”
裴鹤之目光不动声色地一沉,温情不复存,语气中像是结了霜: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
连修知道这是戳到了裴鹤之的逆鳞,他不爱听也没办法,咽口唾沫:“你有没有想过,裴尚泽死后为什么他要一直留在裴家?”
没有了裴尚泽这个拴着他的枷锁,若是裴家没有给予半点儿好处,以顾念寒的脾性,又怎么会甘愿寄人篱下的过活。
裴鹤之脸色越来越沉,煞气自周身爆出,连修自然知道裴鹤之对于顾念寒是怎样的态度,虽说不愿触他霉头,此时还是得小心翼翼硬着头皮把话讲完:“何况你从酒店里出来时,门口也只有顾念寒在。”
裴鹤之嘴角一挑,讥讽之情无需言表:“他冒着自己的生命危险来给我下套?”
连修哑然,也跟着沉默下来。
他与裴鹤之往来数年,一直是他说任他说,听不听做不做全凭裴鹤之的一念之间,旁人也无权干涉。
关于顾念寒的种种,裴鹤之并非是没有想过,只是现在想这些对他而言毫无意义。
他垂下目光,眼睫一颤,像是要把流光抖落。
刚刚的煞气消失的无影无踪,恶魔张开的羽翼缓缓收拢,锋芒渐敛,小心谨慎地端着那颗易碎的真心。
他闭了闭眼,眼底浮现出当时顾念寒惊慌失措又混杂着心痛的模样,嘴角微不可察地一扬。
片刻后,裴鹤之开口,声音沙哑又坚定:“我信他,他不会做那种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