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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用温水将毛巾打湿,替裴鹤之擦掉伤口附近渗出的血水,然后换用生理盐水,仔仔细细地在伤口上擦一遍,将那些污浊的鲜血处理干净。

哪怕他的动作已经尽可能的轻柔,裴鹤之还是在他手底下僵硬的像一块笔直的木头,肌肉一阵一阵的缩紧,甚至能看见他手臂上隐隐透出的青筋。

顾念寒迅速给他清理完,敷上药以后再一次替他换上干净的绷带,琢磨着明天一早一定得让医生上来看看。

在他做完全程,房间里始终是无声的寂静,只能听见或轻或沉的呼吸声。

顾念寒不是没受过这种伤,但不至于像裴鹤之这样险些被劈成两半,这样的伤口即便是白日里可以勉强忽视掉它们的存在,一到晚上却再也无法忽视,疼痛争先恐后的从四处爬出来,连躺着不动都成为了一种难以忍受的酷刑。

顾念寒终于处理完所有,将染血的绷带丢入垃圾桶,又冲了一片止痛药给裴鹤之服下去,这才终于缓和下来,顿时有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。

第一次被人身体力行的保护这个认知依旧使他感到怅然,裴尚泽的存在只是依靠的避风港,这是他二十五年来第一次,在危险前有人冲到他面前,以血肉之躯替他筑起城墙,说心底毫不动容,那都是骗人的。

也就是裴鹤之的身体不似常人,若是身娇体弱的人被这么一砸,保不准要出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。

他怔怔地看着裴鹤之,直到止痛药的药效开始,稍微减缓了疼痛,alpha的呼吸声才终于逐渐平缓下来。

之情他一直没有发觉,现在冷静下来,他才隐约嗅到空气中一顾夹杂着血腥味的龙舌兰的气味。

顶级alpha无论是体质还是信息素浓度跟普通alpha截然不同,他们的信息素浸入骨血,就连血液里都会带有信息素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