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念寒那双手纤细苍白,布满疤痕,因为长时间接触冷兵器的缘故指节处有薄薄的茧,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双会做这样温柔细活的手。
顾念寒垂下目光,轻声道:“是夫人教我的。”
曾经裴尚泽还在的时候,他经常跟着去裴家,那会儿茹恩总是教他折这些小东西,习惯于碰刀的手不擅长处理这些东西,显得笨拙。最初学起来并不容易,一条简单的纸船硬是前前后后学了一周。
偏偏他又是极其固执的人,学不会的东西一定要钻研到会才行,桌子上堆着一堆五彩缤纷的折纸,一折腾就是半夜。
那时裴尚泽摸着他的头笑得很无奈:“别着急,慢慢来。”
往日温馨的生活好似还在昨日,他的脸上浮现出怅然若失的神情,恍惚地看着玻璃上反射出的自己。
“从来没有人教过我这些,看样子夫人很喜欢你。”
顾念寒答:“或许她也只是可怜我。”
裴鹤之摇头:“夫人的怜悯从来不会向无用之人施舍。”
随着男人的这句话,顾念寒瞳孔不自觉得骤缩,身体也变得僵硬。
他对茹恩那里自然不是“无用之人”,只要他愿意,随时都可以成为茹恩手中一把锋利的刀,哪怕手刃的对象是裴鹤之。
裴鹤之好像没注意到他细微的变化,“给你送来的晚饭吃了吗?”
顾念寒收回思绪,低声道:“还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