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鹤之起身,整整比龙叔高出一头之高,身段和五官都长开了,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活在他庇护下的小孩子。
裴鹤之穿上佣人递来的黑色大衣,道:“他今天身体不舒服,请假回家了。”
龙叔应了一声,嘴唇微张,似乎想说些什么。
他犹豫再三,又将话头咽了回去:“行,你先回去吧,路上小心。”
裴鹤之微微颔首,转身走入了阳光房。
龙叔凝视着男人远去的背影,眼中复杂情绪顿生,似是有些无法言说的忧虑。
距离纹身已经过了半个月,顾念寒腰侧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,纹身处于恢复阶段,之前掉痂时的瘙痒难耐已经几乎消失不见了。
地上滚落着几管透明针剂,顾念寒坐在床上,将手里的注射器扎入小臂。
冰冷的液体被强制推入血管,他的皮肤在苍白的灯光下泛着隐隐的青色。
做完这些以后他疲惫的将针管丢在地上,闭目靠上了床头,感受着抑制剂在血管中缓慢的流向身体各处。
这几天将是他的发情期,虽然每个月时间都不稳定,但总归是要提前做足措施——抑制剂虽然可以短暂地帮助他凝聚精神,不受生理影响,但是却无法阻止副作用所带来的疼痛。
这一次疼痛将会是什么时候,又将什么时候结束?
一想到这些,顾念寒便止不住浑身发冷,那种疼及骨髓的痛苦已经在他的身体深处深深扎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