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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坐到我旁边来。”

语气轻柔,却不容置喙。

无论如何这一桌东西都不像是出于裴鹤之之手,顾念寒微怔,冰冷的眉宇间隐现诧异:“你……”

裴鹤之似乎知道对方想问什么,动作优雅地倾身为顾念寒倒酒:“我看起来不像是会做饭的人吗?”

他说完这话又想到什么,顺手将那杯红酒拿走了。

顾念寒疑惑地看他,裴鹤之狡黠地对他一眨眼:“差点儿忘了,你这段时间不能碰酒精。”

顾念寒本来就对酒精烟草这类没多大兴致,还沉浸在这桌饭菜所带来的极大震撼中:“为什么,你会…”

无论怎么看,裴鹤之都不像是会自己亲手下厨的人——一个像是从画中走出的贵公子,应当生来含着金汤匙,十指不沾阳春水才对。

裴鹤之语气平淡:“我很小就自己生活了。”

应该说是在他母亲去世以后,那段时间裴鹤之就跟陷入魔怔一样,唯恐茹恩差人在他饭菜里下毒害他,一日三餐都不经别人手,厨艺也是那时磨练出来的。

顾念寒没想这么深,他看事往往只看表面,这一桌色香味俱全,虽然这个想法很不应该,但刹那间顾念寒内心想的却是:即便是裴鹤之不继承企业,就算出去开饭店都可以养活自己。

但同时他却有为自己这个莫名其妙的想法感到好笑,毕竟他以往从来不会想这些乱七八糟。

像是裴鹤之裴尚泽这些人,从出生的那一刻,这一生的命运就已经被安排好了,能不能走下去,怎样走下去,那都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。

顾念寒见裴鹤之夹菜,修长的十指与大拇指腹下包裹着创口贴,突然就想起之前自己把他咬的那副惨不忍睹的模样,心底咯噔一声:“手,没事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