兄弟相认

圣女哈哈大笑,将长鞭往腰上一缠,足尖点了两下,翩若惊鸿循着满月祥云纹所指的方向而去。

围观众人更懵然了。

不过魔族一想狂肆放浪,不能用寻常人的行事准则去衡量他们。

大比继续。

以灵雨泽为噱头的大比本就被所有人不喜,更何况这场龙族特意献给九重天仙尊看的好戏,凤殃已然不耐烦起来,根本看都没看一眼。

只有不懂真相之人还在为一道灵雨泽拼尽全力。

妖族很大,扶玉秋跟着阴藤东拐西拐,感觉都要拐出浮筠州了,竟然还没找到扶玉阙那厮的影子。

扶玉秋担心地说:“他不会死了吧?”

阴藤说:“想开点,指不定被人磨碎当养料洒得到处都是了。”

“也是。”

阴藤像是狗一样东嗅嗅西嗅嗅,片刻后终于寻到气味源头,晕晕乎乎地化为镯子盘在扶玉秋手腕上,蔫蔫道:“奶奶的,扶玉阙也不把身上的毒遮一遮,毒死我得了。”

只是嗅了一会味道,连尸体都吞的阴藤都有些遭不住。

扶玉秋摸了摸他。

毒草气息的源头处在一处深山巨石后,好在妖族之人都在比试场观战,周围空无一人。

的确也是扶玉阙能躲的地方了。

扶玉秋也不和他二弟客气,正要大大咧咧冲进去,一道娇媚的笑声猛地灌入他的耳朵里,惊得他打了个哆嗦。

女人?

不是扶玉阙在这里吗?

扶玉秋起了警惕之心,放轻脚步悄无声息地走上前。

越往里走视线越暗,温度也越潮湿,毒草最喜这种阴冷黑暗的环境,可越来越清晰的女人笑声好似驱散了这阴邪的气氛,莫名显得暧昧起来。

扶玉秋皱眉,怀疑阴藤在驴他。

就扶玉阙那臭脾气,怎么可能有女人愿意搭理他?

这么会功夫,扶玉秋终于见到不远处的人影,他还没细看,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。

“你在做什么?”

扶玉秋吓得一缩脑袋,坠满花的小辫子险些要竖起来。

他很容易受惊,当即“啾唧”一声,直接化为白雀原形。

因他猝不及防变小,阴藤化成的镯子哐当一声落地,像是套圈似的旋转两下,把巴掌大的扶玉秋整个圈在里面。

扶玉秋惊魂未定,悚然抬头看去,就见凤殃不知何时来的,正垂眸看他。

白雀眼泪都要飙出来了,怒气啾啾:“你走路怎么没声音?!”

凤殃金瞳灼灼看着他,微微一闭眼,眸中火焰瞬间消失,他温温和和道:“我以为你知道。”

扶玉秋气得扑腾着翅膀骂他:“我后脑勺又没长眼睛,怎么可能知道?!”

气得啾啾骂完,扶玉秋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正在追踪,当即变成人形把无缘无故好像又睡过去的阴藤捞着戴在手腕上,按着凤殃的肩膀将他拼命往后推。

旁边刚好有一处躲避之处,扶玉秋身形纤瘦,力道不大,凤殃却顺着他的力道退了数步,后背抵在满是潮湿苔藓的石壁上。

扶玉秋几乎整个人贴在凤殃怀里,他虽不矮,但和凤殃高大的身形比起来发顶却只到其下巴。

他唯恐被发现,双手攀着凤殃肩膀,微微侧头紧张兮兮地看过去,身上一股松子的味道丝丝缕缕钻入凤殃鼻间。

凤殃垂着眸,怔怔看他。

扶玉秋仔细瞥了一眼,发现不远处的人似乎并未发现他,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。

只是他没发现的是,以凤殃为中心正有一层流淌着火纹的透明结界笼罩周遭,将两人一切动静遮掩得一干二净。

凤殃见扶玉秋紧张得嘴唇都在抖,正要启唇:“我……”

扶玉秋一吓,立刻踮起脚尖抬手捂住他的嘴,瞪他低声说鸟语:“啾啾啾。”

——别说话。

凤殃:“……”

凤殃只好不说话了。

扶玉秋这才定下心来,转头看向不远处的人。

从凤殃的角度看过去,扶玉秋鸦羽似的羽睫微微颤着,雪衣白发哪怕在昏暗中也像是在灼灼生辉。

扶玉秋并未注意到凤殃紧盯着他的视线,一眼扫过去,当即愣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