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瑜闭着眼睛:“有点胃疼,不要紧。”
他刚刚用的杯子是个高足直筒的香槟杯,一杯估计有个四两,加上又是一口闷,小腹的肌肉痉挛在一起,像塞了一根搅拌棒,弄的他有点想吐。
贺阳怯生生的问他:“那……要不要去医院。”
江瑜最讨厌去医院。
他高中家庭情况特殊,搞得江瑜别的没有,毛病一堆,住院也住不起,每次身体机能罢工,他一个人排号一个人输液,等针头血管,就在输液椅上躺一晚上。那时候闭着眼睛,听着耳边小孩嘈杂的哭喊和医护来来去去的声音睡觉,偶尔睡过了饭点也没人叫他,干脆不吃了,拔完针头回家,霍霍就是一天。
好在护士比较负责,每次液体输完了都叫他,不然血管注入空气,可是会死人的。
倒是有一次输液遇上班主任,那时候江瑜成绩还可以,班主任乐得照拂一二,还给他爸打了个电话叫人来陪,但用他爸的话说,就是:“反正十六七岁的男孩子糙一点没事,没必要那么娇气,他该独立了。”
——江瑜觉着他已经够独立了。
于是他说:“没事,不必去,小毛病。”
贺阳就哦了一声。
出租车把两人送到了贺阳家门口,这是三环左右一个新建的小区,房价绝不会低,贺阳有个90平左右的小平层,一进家门,他就像个泄气的皮球一样摊到的沙发上,眼神迷离,肉眼可见的沮丧。
江瑜开了瓶矿泉水递给他:“你到底怎么回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