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想让刘旷死掉,他不愿让刘旷受伤,他看见别人打了刘旷便觉得心中有团火在燃烧。

这是喜欢吗?

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什么叫喜欢。

于是他说不知道。

他没有想到,这句“不知道”会让刘旷发疯。

刘旷又哭又笑的吼道:“哈哈哈…你他妈…解药就解药啊,我也没说不愿意当那个人引子啊,那你为什么要让我以为你喜欢我?!为什么要把我耍得像一只狗一样!!”

他仍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。

他当时实在是惊惶又无措。

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,那他怎么做都是错的那个时刻,刚开始配毒制药的时候,一窍不通的时候怎么配都是错误的时候,似乎也是这般,大脑一片空白,面对扑面而来的斥责——毫无招架之力。

不,要更甚。

十几年前,他只不过是惊慌与无助,而如今这个时刻,面对刘旷的嘶吼,整个胸腔都蔓延出一种几乎让他无法承受的苦涩的感觉来,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如同被人揪着拽着般的疼痛不堪。

他知道刘旷是看错了,刘旷以为引人之法需要三次。

他其实是想解释的。

但他不知道为何,没有任何解释。

刘旷说,我爱你。

刘旷说,我也没说不愿意当那个人引子啊。

刘旷说,你把我当什么了?

刘旷说,三次够了吧,那链子该解开了。

他当时想的什么已经完全忘记了,大致是:算了,就这样吧,反正自己是快要死了的。三次还是四次又如何,让他这么误会着也好。总不能真的让刘旷当那个人引子。

他这样想着,就呆呆的麻木的伸出了手腕。

却看见刘旷手中的剑,砍到了他自己的手腕上。

他这一生见过无数猩红滚烫的的血液。

却从来没有如此这般惊恐又无措的时候。

血液溅在他的脸上,仿佛滚烫的岩浆,要把它烫出个窟窿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