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他并不知道那瓶合玉膏已经是空荡荡,一点也不剩了。而这瓶合玉膏的去处,似乎也并不那么用在正途。

他细长白皙的手指,沾着药膏,覆在刘旷的伤口上,药膏很凉,刘旷的身子却是十分温热。他难得有耐心的给刘旷擦抹着。

朦朦胧胧间,他似乎觉得这种场景有些熟悉,好像有人在他意识不清醒的时候,那样温柔的,小心翼翼的,一点一点的,在他那些无伤大雅丝毫感觉不到疼痛,却又像这刘旷一样遍布全身的伤口上一点一点的抹着药膏。

他顿了一下,发出一声嗤笑。

怎么可能?!他的身子经过鬼月的调整,连鬼罗不断地在脸上划伤口,也会过两天恢复如初,从来没有留下过什么伤。况且——谁会给他抹药呢?这世上应该是不存在这样的人的。

这样想着,忽然感觉有些气闷。看了一眼,已经被自己快擦完药膏的刘旷,便越看越气。

直接把药膏一扔,把刘旷拎起来,扔到地上,自己躺在床上睡了。

刘旷是被冻醒的。

他眼一睁开,便是,桌子腿和椅子腿然后便是感觉感觉浑身都凉透了。一低头,简直要叫起来:是谁?!是谁把他给扒光了扔在地上?!!!

站起来一瞅,鬼煞大人躺在床上,睡地一片安详。

刘旷抽抽鼻子,默默的拿上衣服,准备穿一条,这衣服又破又脏,还有血,应该是不能穿了。

他看着衣服上的血,赶紧低头去看自己的身子,惊异地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竟然好的差不多,胸也不闷了,背也不疼了,整个人除了有些冷,还有些微微的酸疼之后,就没有什么不妥之处。

他看着鬼煞,绞尽脑汁,都想不到是谁帮他上的药。

突然,他心跳加快了一下。

莫非……是玉石回来了?

刘旷穿上原来那件不太脏的衣服,坐在床边,单手托腮,静静的看着鬼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