邱言至知道贺洲不会有什么事情。

但他在手术室外面坐着,依旧是觉得心里空空荡荡, 他本来是呆呆地望着窗外的, 可窗外的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,连星星都没有,只是漆黑一片, 看得人心慌意乱。

于是他从椅子上站起来, 踩着地面上的瓷砖线,来来回回地转着圈走,一边走一边数着自己走了多少步。

数到一万三千二百五十八步的时候,手术门开了,邱言至抬起头,慌忙走过去问医生情况。

可能是他一直低头看着地面的缘故, 邱言至整个头都是昏昏沉沉的,他按了按太阳穴走到医生面前, 刚准备开口, 就眼前一黑, 又晕倒在了地上。

邱言至这才想起来他还发着烧,却穿着一件单衣,在外面转了两个多小时。

……我可真是个智障。

邱言至昏过去的前一秒,在脑子里想。

邱言至醒过来的时候,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。

也许是被医生修复了数据,邱言至已经感觉不到什么不适了,不过他依旧躺在病房里,而且旁边还加了一张床。

床上有一个背对着他的男人。

那男人穿着病号服,右腿上打了石膏,被高高吊起,右胳膊上也被打了石膏,僵硬地放在胸前,脑袋上还缠着一圈厚厚的纱布。

邱言至莫名觉得这场面颇具喜感,然后他就一不小心笑出了声。

贺洲身子动了一下,但没转过头看他。

“贺洲,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表情包,就是有一个小白狗,左腿抽了筋,直愣愣地伸着,你现在就特别像那只小白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