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机发出惊恐的喊叫。

父亲和母亲在事故来临时朝对方扑去,他们在死前的最后一刻深深地拥抱着彼此。

他们将死之际还是微弱的唤着对方的名字。

他们是上了报纸的恩爱夫妻。

唯独他贺洲一个人,顶着满头的鲜血,孤零零地坐在一旁,从清醒到昏迷,至始至终,都像个被抛弃了的孤儿。

邱言至帮他挡下吊灯的那一次。

是唯一一次他在发生事故时。

有人看见他。

有人抱住他。

“贺洲……”有一个轻柔的声音唤着他。

贺洲这才颤抖着把脸从方向盘上抬了起来。

刚刚那辆大货车并没有撞到他们。

即使踩了急刹车,可有安全带护着,也没有受什么伤。

可贺洲依然是全身都有些发颤。

他解开安全带,打开车门,几乎是有些仓皇地逃了下去,扶着车门,弯下身子,大口大口地喘气。

雨下的越来越大,倾盆的大雨浇在他的身上,顺着他的头发、脸颊滴了下来。

孟齐康慌忙也下了车,拿出雨伞,撑在贺洲的头顶。

大概过了几分钟,贺洲的呼吸才渐渐平稳了下来。

“这段时间没有吃药吗?”孟齐康问。

贺洲抹了把脸上的雨水,摇了摇头。

孟齐康打开车门准备往驾驶位上面坐:“我来开车,送你去医院。”

贺洲一只手扶着眉头,另一只手拦住孟齐康的胳膊:“不用去医院,我还好。”

孟齐康盯着贺州看了一会儿,最后还是叹了口气,后退了一步:“那我来开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