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琢走了,电梯里只剩下宋年和裴屿明,裴屿明是要去一楼的,宋年是要回家的,但是他们谁也没有去按电梯。
宋年是因为不敢抬头,不敢动,他怕裴屿明会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他,一个穿裙子的男人。
他不知道的是,裴屿明背对着他,用滑板挡住了起反应的下身,耳朵都红透了。
最后还是裴屿明去按了楼层,他也帮宋年按了,电梯在一楼停下,电梯门打开的前一秒,裴屿明忽然转过身,看着宋年倚在角落,埋着头,肩膀小幅度地颤抖,像只无助的幼猫,他的肩上披着宽大的西装外套,被他紧紧裹在胸前,裴屿明知道,那里面藏着一个香槟色的秘密。
裴屿明咽了咽口水,磕磕巴巴地说:“裙子很、很漂亮,很适合你。”
宋年惊讶地抬起头,只看到裴屿明跑出电梯的背影,校服衣摆扬起来,在他眼里心里,留下一片亮眼的白色。
那是宋年喜欢上裴屿明的第一天。
今天是第二百八十七天了,宋年很疼,很想哭,但他觉得自己还能靠着喜欢裴屿明,坚持很久。
蒋琢工作忙,中午不会回家休息,早上走之前,他已经给宋年做好了午饭,两菜一汤,都是宋年爱吃的,宋年只要放进微波炉里热一下就能吃。
宋年穿着新换的白色睡裙,像一朵蔫巴的水仙,恹恹地趴在床上,一动也不想动。
早上做的那一次,蒋琢一边弄他的屁股,一边用皮带在他背上抽打出了很多道血痕,力道稳妥地控制在不至于流血的程度,但是会叫他火辣辣地疼。
蒋琢的精液没有阻隔地射在他身体里时,穴肉早就适应了粗暴性爱带来的可怖快感,骚浪地蠕动收缩着,主动吞食精液,蒋琢吻着他背上的血痕,射精的同时还在不停操弄,舒服地长叹一声:“宝宝被我打扮的好漂亮。”
宋年咬着嘴唇,在他身下不停扭动,像一尾绝望的鱼。
他哭到嗓子都哑了,睡裙被撩到胸口以上,乳尖红肿充血,像镶在雪白瓷玉上的两颗红宝石,蒋琢头一次没有去捂他的嘴,头一次享受被哭声挑起新一轮的性欲,显然他很满意,扔下手里的皮带,扶着再次胀大的性器,送到宋年唇边,哄道:“宝宝再帮帮我,老公让你更漂亮。”
宋年哭着摇头,用脸颊去蹭蒋琢的阴茎,讨好它,亲吻它,他喊蒋琢老公,求他放过自己,蒋琢将手指抵在他唇上,说他不乖,然后捏着他的下巴逼他张嘴。
被粗硕的性器一次次侵犯喉咙,窒息到眼前发黑时,宋年又听到蒋琢在说他漂亮,他闭上眼,眼泪顺着下巴不停地淌,在凹陷的锁骨里聚起一个微缩版的盐水湖,他想,他不要这种夸奖。
他要裴屿明那样的,很干净、很健康、会让人心生欢喜的夸奖。
宋年在床上趴了很久,昏昏沉沉地快要睡着时,门铃响了,他以为是蒋琢回来了,爬起来去开门,腿软到需要扶着墙壁,他太久没有走出过这间屋子了,他的身体适应了为蒋琢张开双腿,却遗忘了该如何像正常人一样走路。
他忽然想起安徒生童话,海的女儿,小人鱼用声音换来一双腿,让她可以走向她的王子,只是每走一步都要承受刀割一样疼痛,那他呢,他用行走的权利换来了什么?一场无休止的婚礼吗?
宋年打开门,意外地看到,裴屿明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外。
少年的脸很红,额头上沁出一层汗水,宋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,明明按照平时的作息,他会在晚上九点半出现在楼下,五分钟后可以听到他哼着歌开门,进门的时候还会喊一声:“妈,我回来了。”
宋年穿着白色的蕾丝睡裙,是蒋琢走之前亲自挑选,并亲手给他穿上的,布料有些透,几乎能看到两粒红肿的乳尖,任谁来看都是放浪的、下贱的,可宋年顾不上羞耻了,因为他觉得裴屿明快哭了。
“他打你了对不对……”裴屿明抬手,用校服袖子抹了一把脸,还没说完就忍不住哽咽,“早上我听到你在哭,是不是他打你了,你告诉我……”
宋年慌了,不是因为他和蒋琢的秘密被发现,而是因为裴屿明的眼泪。
他想都没想就迈出了家门,光着脚站在楼道里,努力踮起脚,想抱着裴屿明的头,吻一吻他的发旋,蒋琢有时候应酬完回到家,醉到一边哭一边说胡话时,他就是这样抱着他安慰的。
可是裴屿明太高了,他踮着脚也吻不到发旋,只好用细白的胳膊吊着裴屿明的脖子,说:“你别哭呀。”
宋年一直重复这句话,他不知道还应该说什么,如果是安慰蒋琢,只要脱掉睡裙就可以了,他只有这么一点点拙劣的经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