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庄周送他到副驾门边,捏着他脸蛋吻一口:“你说呢?”

毛非就不该嘴巴皮多问这么一句的。

夜空水洗如墨。

倏然,卧室飘窗上的一抱方形软枕掉到了地上去。

淋淋雨帘本是在窗外,怪两人非要听雨,于是在这一方因着相拥而变得潮热的小天地里,也坠起淫雨霏霏。

交响乐,雨声伴轻哼,缠绵悱恻,交汇出一曲悦耳的旋律。

庄周倾心聆听,将自己全然投入在奏乐之中。

琴弦随着乐符奏响而颤抖,绷得紧了,挑出一道圆润的弧。

音韵流淌不停,如潺潺泉水,如天籁呦鸣,要人沉迷痴醉。

窗外雨势愈发浩大。

毛非的和声拔高两度,似乎是唱得累了,声音哑着,更添一丝诱惑。

庄周贴心道:“乖宝,要歇一歇么?”

毛非呜呜低吟,魂魄早已在美妙的乐章中飘到云霄,听不清庄周的呢喃。

他甚至蜷起脚尖,仿佛芭蕾舞者,在激烈高昂的曲调中扭动起腰肢,犹如置身大雨之中,跳一支意乱情迷的舞。

舞动人,歌动听,庄周为他迷失心神。

他叹慰地与他脸颊相贴,与他深深亲吻。

夜半,交响乐终章落幕,该睡了。

花旦和小生偷偷摸摸、狗狗祟祟地潜伏进卧室。

在沙发边端坐几分钟,瞧见大床里的两人仍没动静,遂放心大胆地先后蹦上床,猫步踩得精准,直击毛非酸成柠檬果的要害,痛得他从沉睡中惊醒,可又迷迷糊糊地张不开嗓子叫唤。

好歹只是路过,小生又漫步到枕头边,带领花旦一起化身侦探,在毛非的脸蛋和头发上到处轻嗅。

隐隐有些痒,毛非身心乏力且舒坦,连眼皮都不乐意掀,只心想,闻吧闻吧,别再踩我就行,再一转瞬,还以为会重新沉入睡梦,不料已经是天光大亮的早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