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宴不是第一次打他。有一回,黎楠把周宴推进水池子里,第二天周宴就把黎楠吊在树上。周宴深知,黎楠这样的,不吃点苦头是学不会听话的。
黎楠也不是第一次挨打,以前不提,就这两年他没少跟人打架,被人围殴也有过,身上经常是青一块紫一块。
疼痛在人的记忆里往往最为深刻,在黎楠自己都觉得已经忘得差不多的时候,这一鞭子让他想起来了跟周宴在一起的时候。
他发了狠的挣,手腕挣出了一圈红,“你凭什么打我,你有什么权利管我!你走的时候不吭一声,回来了也不吭一声,你都没有给我解释,我凭什么给你解释!”
黎楠的眼圈发红,泪珠子在眼眶里滴溜溜的打转。周宴放下手里的鞭子,沉默了片刻,道:“我当然有权利管你。”
头埋在被子里的黎楠骂了一声,“他妈的,这个时候你还是不给我一个解释。”
黎楠把眼泪鼻涕都蹭在周宴的被子上,心里觉得有些悲伤,周宴明明知道,他只想要一个解释。可他总是避重就轻,好像一个解释多他妈金贵似的。
夜深了,窗外的月亮升到正中,显得大而冷清。门忽然被敲响,林姨的声音透过门传过来。
“周宴?楠楠?你们是不是吵架了?这么晚了还没睡。”
黎楠没说话,周宴便道:“没有,这就睡了。”
林姨停了一会儿,道:“那快睡吧,有什么事不能等到明天再说。”
“好。”
林姨的脚步声下去了。房间里静了一会儿,周宴上前解开了黎楠的手铐和脚链。
黎楠愤愤的蹬掉鞋,卷起被子蒙上头,摆出一副拒绝交流的姿态。
周宴没说什么,收拾好房间里乱七八糟的东西,倒了一杯热水放在黎楠那一侧的柜子上。随后他绕到床的另一边,关灯睡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