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上身赤/裸,只穿了条裤子,大字形趴在床上,脊背处布满密密麻麻的血痕,有些狰狞。屋里没人,他试着伸手,发现这样并不容易够到床头放着的终端,无奈地叹了口气,轻声说:“露露,帮我拿一下。”
机械臂从床底下伸出来,勾起床头的终端,又放到苏星沂张开的手掌上,接着,甜美的女声从四面八方响起:“您该敷药了,主人。”
“我在演苦肉计,治好了还有什么用。”苏星沂提醒他的管家机器人,“别管我的事。”
“固执是阻止人类进步的绊脚石。”
“管太多会让机器人被禁言。”
露露瞬间闭上了嘴。苏星沂扯到伤口,轻吸口气,将终端连上了脑神经。
看完徐凯蒂发来的邮件,他那双由于疲惫而微敛的眼皮迅速睁开,低声道:“露露,帮我敷下药。”
“您看,我早说过固执不可取。”床底下的机械臂伸了出来,将各种医疗设备和药品往他身上依次糊上去。
对于精进的现代医学而言,皮外伤是极其容易治愈的一种伤,甚至连医生都不需要。苏星沂的身体素质好,先前还真就是故意留着一身伤的。
那些药敷上去很快就有了效果,疼痛和麻痒让他眉头轻蹙,不多时,他便可以从床上坐起来了。
苏星沂没管露露的话,问道:“帮我拿件外套——我爸在哪儿?”
“先生在书房,那边的机器人说现在正在进行视频会议。”
“那帮我发个会面申请。”
挂着家居外套的衣架自己从衣帽间里滑了出来,停在床头等候主人的挑选,苏星沂随便拿了件披上,就听见露露告诉他说,“先生让您现在过去。”
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