廉贞在他走后做了个鬼脸。
“他很重要”——这句话难道不是情话?
出于“为兄弟的终身幸福两肋插刀”的考虑,廉贞最终还是安分地在重症病房外留了下来,捏着那个小盒子坐了一夜。
以至于第二天季眠睁眼的时候,先听见的是轻微的鼾声。
他很虚弱,像大病初愈的老人,浑身上下都是散的。
曾被汗水浸透又干掉的病号服带着异样的僵硬,脊背处贴着床的布料上还有冰凉的湿意。
他听着鼾声,慢慢地摸到床边的控制钮,将半张病床抬高。
紧接着就看见床对面坐着个有点眼熟的alpha。
啊,对了。
现在一眼就能判断出对面是个什么性别了,也不知道是好是坏。
病房里没有别人,没有医生,他也没有终端。
除了叫醒这个alpha,好像也没有什么能做的。
季眠试着唤了一声:“喂。”
他声音不大,那个熟睡alpha翘着的二郎腿却突然滑了下来,整个人瞬间惊醒:“哦,你醒了,呵啊——”他皱着脸伸了个巨大的懒腰,“早上好。”
说完不等季眠回答,他飞速看了眼自己的终端,更正道,“不对,下午好。”
“下、下午好。”季眠紧张地盯着他。
“坐这么远还会不舒服吗?”这alpha倒是很好说话,起身提着椅子往后退了好几步,将椅子放到墙边坐下,“这样可以吧?”
“……”季眠茫然地点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