奕铭等了再等:“我明天准时来接你,早点起。”
两人的聊天就此为止,再没有等到回复。
聊天框那头的顾念秋左还拿着,人蜷在客厅的沙发里,睡梦里还在难受地皱着眉,因为鼻塞而呼吸不畅,胸腔不适地起伏着。
几瓶药吊完,天已经黑了,景松、何导还有好多关系好的同事都在叫他去杀青宴,顾念秋挨个道过歉,晚上把午剩下的粥热了热,随便喝了两口,又缩回沙发上。
药物开始生效,他体内的热意褪了些,身上却一阵接一阵地泛寒。顾念秋把外套盖在毛毯上,捧着热水,半梦半醒地看了会电视,看到十点多,直接在沙发上睡下了。
睡前不想起身,连空调也忘了开,到了半夜寒气渐浓,顾念秋被冻醒过来,隐约听见有人在开门。
他以为自己睡迷糊了,翻身把毛毯卷得更严实一点。梦里面开门的声音越来越清晰,很快玄关传来极轻的脚步声,客厅里的小夜灯被人打开了,柔柔的光把顾念秋晃得微微睁开眼。
一只大盖在了他的额头上,来人带着一身的寒气和酒味,昏暗里半跪在沙发前头,咬牙低声道:“这就是你说的通告?!”
顾念秋愣愣地看了他好久,吸吸鼻子,翁声道:“不是说明天十一点?”
奕铭声音里头又急又气又失望,一个字像是有千斤重,砸在顾念秋的耳朵边上:“我要是不来,你准备骗我到明天?”
顾念秋终于从一团浆糊的脑子里找出了点求生欲。
他抬起头,像是才睡醒,惺忪地打量着眼前几天未见的恋人。奕铭看到他一点血色也没有脸,心头憋着气,正想怎么给他个教训,沙发上的人却突然从毛毯里探出来,抱住连外套都没脱的奕铭,把脸埋进他的脖子处,声音里带着疲惫和虚弱,轻声道:“想死你了,我还以为在做梦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