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元九言语微顿,环视方才见正己镜而色变那些修士,“诸位亦然。”

狐主轻笑,曼声道:“元九此言在理,心中有鬼之辈可以离开天阁了,免得叫正己镜照出心中鬼胎,日后不好再做人。”

狐主这话直白无比。

然而,无人敢反驳。

天阁内。

有修士蠢蠢欲动,却又不愿做那放弃“祖宗体面”的第一人。

康玄一低笑,漫不经心地道:“要么立时自行离去,体体面面的放弃天阁席位,要么被那正己镜照出所有龌龊,灰头土脸的被请离天阁,这有什么好举棋不定的?”

理儿是这么个理儿。

但要放弃先辈争来的天阁席位,却也不是那般容易的事儿。

狐主涂冠玉见着实无人先动,手中折扇轻晃,晃出一道清风卷向鹰主,不紧不慢地道:“既然无人离去,那便开始罢。”

话音落,狐主手腕轻晃,那清风便化作一袭挣脱不得的轻纱,裹着鹰主甩向了演武台。

鹰主脸色铁青。

羽翅透体而出,锋锐的鹰爪闪着寒光撕扯清风化作的薄纱。

薄纱霎时被撕裂,却又转瞬恢复如初。

鹰主旧招用老,新招未至,便已然被清风化作的薄纱卷到了正己镜前。

葛副掌院自是不会对一介妖主手下留情,立时趁机去取鹰主心头血滴在正己镜基座上。

赤色血线顺着祥瑞的云纹蔓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