漆黑的劫云里,紫色劫雷犹如游蛇一般游动,蓄着天地之威,仿佛要将他刚刚成型的法相劈成碎片,将本源还归天地。

威威天劫下,清冷的眉眼兀然染上笑意,将一张昳丽的脸映得愈发夺人眼目。

康玄一见凤元九未作任何防护手段,只放出龟甲,将五丈长的龟甲盾片罩于头顶,不禁皱眉:“他这是……”

凤安澜未置可否。

狐主涂冠玉转着指间酒盏,若有所思,过了须臾道:“上古有一炼器秘法,借天地之威锻灵材,可引天地威势凝聚器灵,使法宝具有趋吉避凶之能。以此种方式炼制的法宝卜算天机,有奇效。”

凤安澜颔首:“两千七百年前,天机阁上任阁主道衍上尊曾借洞玄之劫炼制了五枚天帝钱,器成之后演算天机再未错过。”

“那五枚天帝钱可了不得,可召唤五方天帝为其征战,道衍那老头又能卜算天机,任谁也算不过他,可真是称霸了一个时代。”狐主涂冠玉突然将视线转向凤安澜,似笑非笑,“小凤凰,凤如玉似乎拜入了天机阁胡老道门下,可对?”

凤安澜斜睨涂冠玉:“狐主知道的也太多了些。”

涂冠玉轻笑,漫不经心地说:“活得久知道的自然便多些。”

凤安澜清冷出尘的气质龟裂了一瞬,险些白涂冠玉一眼。

康玄一有幸体味了一把他渡劫时凤元九围观诸位上尊交锋时的心情,还真是有些个一言难尽。

康玄一不关心五帝钱,也不关心凤如玉是不是继承了五帝钱,他只关心凤元九:“狐主,上尊,元九借天劫炼器,可凶险?”

狐主依旧是懒卧云床,漫不经心的模样:“世上便没有不劳而获的事。”

凤安澜仰头看仍在蓄势的天劫,澹然道:“以天劫炼器,需得分神祭炼法器,不能凝神应对心魔劫,不能全力应对人劫,自然要凶险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