昳丽的眉眼平静如水,不骄不躁,不疾不徐。

没有一丝雀跃与浮躁,全然不象是第一次踏入元和殿的模样。

即便脚下的兽皮毯子仿若没有尽头,依然从容自若。

百里长空高坐于云床之上,看着走在火红的兽皮上清冷自若的人,仿若看见了百年前首次踏入元和殿的凤妙歌。

分明一个清冷如水,一个热烈如火,偏偏让人一眼便能透过他看出他母亲的影子,却又不会混淆。

细思下来,这相似的不只是姿容,而是那挺直的脊梁里深藏的傲骨。

百里长空抬指轻划,划出一面水镜。

凤元九的身影瞬间便出现在了水镜里。

秦长生视线落在水镜上,微不可察地弯了下嘴角,说:“蒙师兄说,当日问心路上,元九一路坦途,转瞬便到了布道岩上。”

“天地之变数,自然不凡。”沈昊天视线落在秦长生身上,稍显冷厉的眉眼里泛起一丝笑意,“若非如此,又怎会令你收其为徒?”

秦长生从善如流地起身道谢:“弟子拜谢师祖、师父赐下佳徒。”

百里长空澹然无波地看着他亲自挑选的继任者,不咸不淡地道:“此乃天之定数,你与元九乃是命定的师徒。”

秦长生从容自若地行至云床前,执壶给百里长空蓄满了茶盏:“既然命数已然天定,师祖何不高抬贵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