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长生垂眼,看着满身戒备的徒弟,莞尔:“可还疼?”

凤元九轻轻摇头,小心翼翼的模样,似是唯恐睫毛蹭着师父的掌心,蹭出甚么不该有的暧昧心思来。

秦长生低笑了一声,敛了一时兴起的恶劣心思,不再捉弄他这个仿佛被惊成了小刺猬似的徒弟,轻轻一推,将凤元九又送至了蒲团上。

凤元九学了乖,再不敢抬眼去看,只小心翼翼地探出神识的小脚脚,探看了一眼秦长生的神色——端肃正直,毫无狎昵之色。

凤元九松了口气:“谢师尊……”疼爱?垂怜?爱怜?

秦长生垂眼看着纠结的徒弟,眼底滑过一抹笑意,没再逗弄他,无比正经地说:“你既已入我门墙,便应对师门有所了解,免得遇着同门却不相知,闹出笑话来。”

凤元九轻舒了口气,垂着眼,看着秦长生袍摆上跳跃的火焰,恭谨道:“师父所言甚是,还请师父不吝赐教。”

秦长生视线落在凤元九眉宇之间,曼声道:“今日且由为师说与你听,日后再有弟子入门,便由你说给师弟们听了。”

凤元九低眉顺眼:“是。”

秦长生指尖轻点膝头,神色正经,声音低沉:“为师座下唯有你一徒,你便是首阳山大弟子,没甚么好说的。你需得记住的乃是你的祖师、师祖、师叔祖和师伯师叔们。”

凤元九眉心微动,坦然道:“弟子知祖师乃是掌门真人,师祖是掌门真人座下首徒沈真人,至于师叔祖们弟子也有所耳闻,弟子只是对师伯师叔们不慎清楚。”

秦长生颔首,凤元九既言本就有心拜他为师,做过一些功课也不足为奇:“你师祖门下共有记名弟子三人,嫡传弟子五人。为师乃是你祖师座下嫡传首徒,其实乃是你师祖第二个弟子,只不过是你蒙师伯素来低调,底下弟子没甚么人知道罢了。”说到这,秦长生想是不耐烦一一述说,抬手一点,直接将一缕神念印入凤元九识海,把自祖师百里长空起至凤元九这一辈弟子止,整个师门谱系尽数简单粗暴地塞给了凤元九。